第88章 全部都要夺过来（2 / 2）

不，这次决不要这样做！

半晌，她的唇角忽然溢出一丝惨淡的笑容，“皇上，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却为何将臣妾掀下床呢？”

萧鸾这时候也已经彻底的清醒了，但他还是搞不清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些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手，连忙从床上下来，扶起苏谨，“皇后，对不起，刚才朕看见你，你……”

苏谨的手指轻轻地抚上他熟悉又陌生的容颜，苦笑道：“我没事，只是擦伤了点。皇上，您为国事操心，实在太辛苦了，晚上睡觉也不能安稳，精神过于紧张，刚才我只是觉得戴着钗饰睡觉有点难受，想把它们都卸了下来，却不想吵醒了皇上，还让皇上误会臣妾想要行凶，真是对不起。”

萧鸾的眸中闪过一丝疑虑，接着却将她一把抱起来，到了梳妆台前才将她放下，并且亲自替她卸去发上的钗饰，“是朕不好，本来是你我二人的洞房花烛夜，居然生生地让朕给浪费了。不过，现在还不晚，还有一个时辰才天亮，我们依旧可以……”

说着，他脸上浮现一丝邪魅的笑容。

苏谨从镜子里看到他，如果是几个时辰前，他们刚刚回到这个房间里的时候，他帮她除去发上的钗饰，说着这样亲昵的话，她会幸福。

幸福的就像从来都不知世事险恶，如同一张白纸般纯净。

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心渐渐地冷下去。

夸父追日是为了什么？光明。

女人呢？一世又一世，为了什么？爱情吗？

可是为什么，男人们一次又一次地践踏这神圣的字眼！

她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就好像当初，宁死也不能接受萧逸的背判一样。

……

然而，终究这个洞房花烛夜，注定是要浪费的。

萧鸾看出她脸色不好，散了头发后就又将她抱到床上，“皇后，趁着还有点时间，你快点睡吧，朕要准备上朝了。”

苏谨笑着，笑得那么真。

她点点头，乖乖地闭起了眼睛。

她能感觉到，萧鸾一直盯着她的睡颜，他一定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些什么，找到他不能确定的答案？

果然片刻，兰公公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皇上，该准备上朝了。”

萧鸾把门打轻，做了个“嘘”的手势，让兰公公低声。

然后悄声道：“回麓宫准备吧，让皇后好好睡。”

兰公公连忙将一件厚袄披在萧鸾的身上，“这时候凉。”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低，门被轻轻地关住，脚步声也渐行渐远，终于，彻底地清静了。

……

第一次，萧鸾在上朝期间走神，大臣们说了什么，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脑海里只有昨晚他乍然醒来，看到苏谨拿着钗的模样。他似乎看到了苏谨眸中没有来得及敛去的杀意，她真的想杀他，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啊？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因为殿下大臣们都已经把该说的说完了，然而萧鸾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所以他们都齐刷刷地看着萧鸾。

萧鸾略微尴尬，道：“你们说的，朕都知道了。没其它的事，退朝吧。”

在百花园中，萧鸾无心赏花，只是默默地踱着步往前走，向来能够猜踱萧鸾心思的兰公公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萧鸾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小心翼翼地说：“皇上，早上有奴婢来报，说皇后推说身体不适，拒绝了众妃嫔的请安。”

萧鸾想到昨晚苏谨的脸色确实很不好，只是淡淡地唔了声。

兰公公又道：“皇上，要不要去看看皇后？”

萧鸾点点头，却又摇摇头，仿佛难以决断。

就在这时，却看到了欣贵人，她在百花亭中弹着琴，先前只是凌乱的几个音符，这时已经是高山流水般的清越之调，美人加古琴，非常令人赏心悦目。

在萧鸾看向她的时候，她也看见了萧鸾。

这时候笑盈盈地走过来向萧鸾请安，末了，又道：“皇上，要不要再听臣妾抚一曲？”

以前的欣贵人是难以得见笑容的，但是自从她脑部受伤，昏迷再醒之后，居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开朗起来。不似从前那样总是宅在院子里不出来，整天的画画弹琴，现在各个花园都能遇到她的身影，她的笑容更像是六月的娇阳般灿烂。

这让萧鸾郁闷的心情好了些，点点头道：“也好。”

然而到了亭中，却又并不让她去弹琴了，只问：“欣儿，你的身体看起来大好了。”

欣贵人点点头，“是啊皇上，臣妾已经完全好了，只是这里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疤痕。”说着把头俯低，纤手拨开首侧的一些头发，果然里头藏着个红痕，正是当时莺贵姬执物砸在那里造成的。

待萧鸾看清，欣贵人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这个疤痕虽然不能真正影响臣妾的容貌，但也是臣妾心里的一道伤。原来，没有皇上的护佑，这个世界会变得如此危险。”

这才是她转变的真正原因吧？

萧鸾微微一笑，将她揽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