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四节 又死人了(2 / 2)
虎平涛问岩相:“召罕南跟他女朋友关系怎么样?”
岩相迟疑道:“这个就不好说了。年轻人的事情我只是大概了解一些。纳罕姆香是上过学的而且还考上高中。前些年我听说他们两家谈婚论嫁可纳罕姆香不愿意退学这事儿就拖着没办。”
虎平涛笑了。这就对应了一部分他之前的猜测:“后来呢?”
“后来纳罕姆香高中毕业没跟家里打招呼就离开寨子去了外面。听说是在沿海那边打工赚了不少钱。”岩相回答。
他拿起一根燃烧的松明点着水烟筒“呼噜噜”吸着:“纳罕姆香这孩子很懂事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钱。她家以前住的是老竹楼后来拆了盖起了红砖大瓦房。她爹很得意每次去镇上赶集都要买酒买肉说这是他女儿给的养老钱。”
虎平涛认真地问:“纳罕姆香去外面打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早了至少有四、五年。”岩相想了想给出一个准确时间:“五年前……嗯应该是五年零七个月。”
虎平涛继续问:“她去的是哪个城市?”
岩相有些犯难:“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得问她。”
张青卫也在思考:“在外面打工每个月还能寄钱回来说明这女的对家人很不错很孝顺。以她的学历很难找到高端工作我估计在外面也是省吃俭用才能攒下钱来。”
虎平涛问岩相:“纳罕姆香每年都回来吗?”
岩相点了下头:“过年的时候回来。我指的是泼水节不是你们汉族的春节。”
谈话到现在虎平涛觉得情况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他面向张青卫:“老三召罕南有重大嫌疑。咱们也别等了就现在直接把他带回去连夜审讯。”
听到这话岩相连忙劝阻:“我知道你们警察是为了抓坏人可召罕南这孩子本性不坏。那个……虎警官张所长你们抓人归抓人千万别打他。”
张青卫又气又好笑:“我们从不打人老村长你想多了。不过我得跟你说一声以后这包庇的事情真不能干了。如果上次岩涵光那个案子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内幕岩宰和刀勇也不会死。”
岩相满面羞愧:“是的是的我老糊涂了。”
“而且这事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张青卫直言不讳:“这是连环杀人案你肯定得受罚。具体该怎么处理要看上级领导的意见还有就是……”
刚说到这里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人。
那是一个寨子里的村民。
他跌跌撞撞跑进来大口喘息着满面惊骇。
“老村长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呼……呼呼……召罕南死了!”
……
召罕南躺在卧室的床上。
他侧腹位置插着一把水果刀刀刃完全没入体内只留下塑料做的刀柄。整个身体蜷曲着右手死死捂住伤口左手向前探出伸张的手指做出一个“抓”的动作僵硬且凝固。
房间里一片狼藉。一些小摆设掉在地上大多是木质和骨质的佛像。这东西在勐梭寨子里很常见家家户户都有几个。虎平涛在刀勇和小沙弥岩帕家里也见过只是无论外形还是品质都不如现在的这些精致。
床上铺着垫子薄被上全是血。
凶手是一个年轻女子她被召罕南的家人当场抓住用绳索将双手反绑押在外屋的墙角。
她就是召罕南的女朋友纳罕姆香。
现场一片混乱。
从老村长岩相家里出发来的路上虎平涛与张青卫就口头上做了简单分工:前者勘察现场后者维持秩序。
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员守在卧室门口虎平涛走上竹楼楼梯的时候就用纸巾擦过鞋底戴上了专用手套。
召罕南脸上的表情异常狰狞其中更有着惊骇的成分。
房间里到处都是血迹。床上、地板、墙壁……甚至连被推到的椅子上也能看到半个模糊的血手印。
虎平涛用锐利的目光扫视全场。
残留痕迹表明死者先是从床上滚落下来踉跄着往书桌方向扑了过去。
虎平涛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的血走到桌前拉开抽屉看到了摆在里面的酒精、药棉、创可贴等各种医护品。
召罕南被捅了一刀他当时急于自救估计是一边喊叫一边想要从抽屉里拿药棉止血。可没等他拉开抽屉急剧流失的体能已经无法支撑最终倒在地上。
虎平涛将视线再次回转到死者身上。
插在召罕南侧腹的刀柄角度有些怪。蹲在尸体旁边看了很久用手机近距离拍了几张照片虎平涛发现:伤口位置的衣服被撕开外翻的皮肤和肌肉沿顺时针角度旋转。
这意味着绝不是表面上看来用刀子捅人那么简单。
虎平涛虽然不是专业法医可他在警察学院的时候接受过这方面训练后来跟着丁健也学了不少。
刀子插进召罕南的身体被硬生生转了一圈内脏肯定被绞碎了导致他当场死亡。
虎平涛侧过身子没有触摸死者右手从缝隙较大的另一侧观察刀柄。
黑色塑料质地。
这种刀子很常见在集市和供销社里就能买到。刀身很长有二十和二十五公分两种规格都是机制品。
差不多就这些。
就在虎平涛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瞥见床上被枕头压住的位置露出一点反光。他走过去用手指拈住枕头一角拎起发现反光来源是一个避1孕1套。
“冈1本”的牌子光滑的外包装看起来很干净没有拆封。
枕头下面还压着一件女式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