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八节 明朗化(1 / 2)
老妇摇摇头无奈地叹道:“那个衰人连女儿死了都不愿意回来看看。从头七到出殡都是我一个人在忙。如果不是街坊邻居帮忙翠翠恐怕到现在都还躺在医院的停尸房。”
说着她双手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
张万河安慰着她岔开话题。
虎平涛一直在四处观察。
从摆设可以看出这是一个贫穷的家庭。虽然有着冰箱、电视之类的家用电器却都是不值钱的老款。尤其是冰箱侧面和正面的拼接痕迹非常明显估计是从垃圾场捡来废弃旧货重新加工而成。
没有空调只有一个小型风扇。
房子已经很旧了墙纸有明显的破损从卫生间方向传来一股淡淡的下水道臭味。与其说是客厅不如说是与其连接在一起的卧室。旁边是一张大床屋角堆着很多被拆开的纸盒码得整整齐齐。
察觉到虎平涛对那些拆开的纸盒产生兴趣老妇侧身从桌上拿起一个同样款式的纸盒对着他晃了晃解释:“我有慢性病每天都得吃药。”
虎平涛接过纸盒拿在手上看了一下发现的确是治疗慢性病的药物盒子。
“我的病很难治估计是好不了了。”老妇满面凄苦发出长长的叹息:“以前申请公屋的时候怕收入比规定的数字高达不到通过要求只好辞了工作降入收入。后来排上公屋却没了工作搞得现在连买药的钱都没有……唉……”
虎平涛对港城这边的居民情况不是很了解谈话主要由张万河主导。问题主要是关于张雅翠和这个家庭的日常生活。
她的父亲几乎不管家终日在外面混迹。
她的母亲是个好女人却疾病缠身。
前两次警方的调查已经做得非常细致相关资料陆晓旭那里都有。
其实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在港城申请公屋的程序非常严格即便申请成功社区人员也会在固定时间上门查访。
虎平涛安静地听着张万河与老妇谈话。
他发现一个问题————据老妇说她每个月光买药就得花去将近四千块。
按照申请公屋的相关限制:一个三口之家每月总收入不能高于三万港币(不同时间的不同规定取中间值)
公屋其实是港城政府租给低收入人群的非商业性住宅。只能住不能用作交易。租户每月必须支付一千至三千元左右的租金。
张雅翠全家居住的这间公屋面积不大位置也不算好月租金为一千伍佰元。
张雅翠父亲对家里不闻不问偶尔会给点儿钱。按照老妇的说法————一年加起来连五千块都不到他只顾着自己在外面逍遥快活。
老妇平时在附近的写字楼里做保洁因为薪水太少另外还兼做社区的垃圾清运。这种工作不固定以小时计薪。一个月下来两份工作总收入在九千块左右。
以港城的消费水准这点钱实在太少了。
老妇一直在抽泣。
她在里屋单独设了个香堂。
其实就是一张桌子供着女儿的黑白照片和灵位。每天上几柱香寄托哀思。
聊了一会儿虎平涛没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感觉这趟有点儿白来……抱着死者为大的心理他与张万河在离开之前给老妇留了一些钱打算给张雅翠上一炷香。
走近内屋拈起三柱香正准备在烛火上点燃的时候虎平涛忽然看到张雅翠的木质灵牌前放着几张单据。
那是一种格式很特殊他以前从未见过的单据。
纸面不大相当于成年人巴掌。方方正正的一张黑边线框中间用一条粗大的黑线隔开。左边一个“有”字右边是一个“无”字。
虎平涛先上了香然后以很自然的动作拿起那些单据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张万河凑过来一看他也不认识。
老妇解释:“这是从翠翠房间柜子里找到的。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她夹在书里我觉得可能是她喜欢的东西就拿到这里供着。”
虎平涛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单据。
手指触摸着纸面有种很舒服的光滑感。
单据上有数字按照排列规则来看应该代表日期。
之所以判断是单据是因为在纸面上“有”和“无”两个字之间盖着红色的圆章。
有些是“有”有些是“无”。
思考片刻虎平涛问老妇:“您是在哪本书里发现这东西的?”
老妇很快将其拿来。
那是一本袖珍版的普希金诗集。书内页面有些松弛翻角有部分卷曲这是经常阅读的常见迹象。
虎平涛拿着单据问:“我可以把这个带走吗?”
看在之前留下那些钱的份上老妇点点头:“你想要就拿去吧!”
……
离开张雅翠的家两人回到车上虎平涛一直端详着手里的单据皱起眉头思考。
他转向正欲发动汽车引擎的张万河:“张哥你确定以前没见过这种单子?”
张万河摇摇头:“没有。要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了。”
他随即凑过来问:“这单子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你这么重视?”
虎平涛将拿在手上的单据在腿上摊开认真地说:“总共有十八张。张哥你看这儿这些数字显然是代表日期。从去年到现在最早的是去年四月份。至于时间最近的……”
说到这里虎平涛拿起三张单据递给张万河神情变得尤其严肃:“这个日期与车祸发生的时间是同一天。”
张万河连忙拿过来凑到近处仔细看着发出惊讶的声音:“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还真是这样。”虎平涛指着单据继续道:“你看这儿从去年到现在单子上加盖的红章大小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