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树(5)(2 / 2)
,而是梦幻般的七彩。就像屏障里偶尔跨过天空的彩虹。
伊斯把那巨大的箱子扔上了船,而阿尔茜也得到了伯特伦最终的答复。
“虽然这进展似乎也太顺利了一点,”船长的语气混合着急切与谨慎,“但也是个不错的机会要小心。”
“要小心”,大概是他最近,甚至今后都将说得最多的三个字。
阿尔茜回头比了个手势,而在她回答“当然”的同时,伊斯不放心地追加了四个字:“看好娜娜!”
回答他的是小龙一声委屈又不满的假号和一连串的抱怨:“娜娜已经很乖了!为什么不带娜娜玩?!娜娜要生气了!!”
伊斯不理她。小龙通常只会在撒娇的时候自称“娜娜”,而既然还会撒娇,那就屁事没有。
奥夏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们。这会儿他并不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能从他们不自觉地放松了许多的状态,感觉到某种令人羡慕的氛围。
他低头踢了踢地上的沙,只扑了自己一脸的灰。
飞船离开时他又抬起了头,看着它在半空里骤然消失,又一次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
“它c它还能隐形的吗?”他问,眼里全是藏不住的兴奋与向往。
“噢,它能做的可多啦!”尼亚嘿嘿地笑着:“来,小家伙,我告诉你”
他们要去的地方并不近,还只能靠步行。一路上,即使已经对“狡猾的没毛小个子”生出了强烈的警惕,小沙地人还是被套出了不少消息。
当意识到这一点,幼崽绷着脸独自跑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再也不肯开口。
尼亚遗憾地啧了一声:“还挺警觉的嘛。”
他们此刻正走在一条隐蔽的砂岩峡谷之中,头顶上只有细细的一道裂缝,漏下微弱的一线光和时不时便如雨般洒落的沙尘,裂缝下的空间不小,在这一线微光与沙尘之下,仿佛弥漫着看不透的血雾,说不出的阴森诡异。扭曲的石柱间,不时可见散落的金属残骸半掩在红沙里,都像被秃鹫清理过的尸体般干净得没剩下半点有用的东西。
却看不见一具真正的动物的骨骸。
奥夏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许多高大魁梧c仿佛无所畏惧的外来者,甚至一些外面的沙地人,在经过这里时都难免心生恐惧,犹豫着不敢再前行。
可朦胧的光线里,哪怕是离他最近的阿尔茜,此刻脸上也没有半点惧意,还不时左看右看,悠闲得像是来观赏风景的游客。
“你们不担心吗?”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担心什么?”阿尔茜微笑着反问,黑色眼睛温柔又沉静。
“担心这里有陷阱什么的。”
那些因为害怕而不敢再往前走的人,通常都会这么强词夺理,甚至想要抓住他们这些带路的人当人质或俘虏。
“所以,”阿尔茜反问,“这里有陷阱吗?”
“当然没有!”小沙地人恼怒地回答,“我说了,我们是公平又守信用的!”
“既然如此,我们又为什么要担心呢?”阿尔茜拍拍他的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脸上还带着忍俊不禁的笑。
把自己绕得有点懵的幼崽反应过来,懊恼得像只小狗般“嗷”了一声,又一次独自跑在了前面。
峡谷很长,但并不是只有一条路。那些像是干裂出的缝隙纵横交错,四通八达,即使小沙地人有意绕了几个圈,伊斯他们也只是毫不在意地跟在他身后。
太阳一直挂在天上,光芒虽黯淡,却不曾消失——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夜晚。
当他们终于走出峡谷,看着眼前奇异的景象,阿尔茜毫不吝啬地发出了衷心的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