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8 老实人(1 / 2)
副本说过游戏介绍时长会有三十五分钟就真是一秒也没少。
播报音语速很快关于“media”和“message”的讲解加上选择场景和读信息满打满算也就占了五分钟顶多只能算是一个原则性的介绍;剩下三十分钟尽是细碎的、无尽的、繁琐的各种补充规则林三酒一开始还打算逐条背下来听了一会儿就彻底放弃了这个打算。
别说是一条一条、互不干连的游戏规则了就算是念上三十分钟的书谁又能事后把句子一一回想起来而不错漏?
可是如果说副本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犯规好惩罚他们似乎也不像。
因为规则介绍里没有禁止性、带惩罚的条款——“不许如何如何否则如何如何”的句式至少林三酒觉得自己是一次也没听到过。
就连提起武力攻击时播报音也很宽容:“本游戏内不禁止武力攻击和杀人。理论上来说把其他十二人全部杀光也是允许的;只不过剩下的人因为无法完成通关条件就会永远被困在副本里。”
“另外”它又补充了一句“以武力手段强迫威胁他人拿起media是不能算数的也无法产生任何效果。”
更别提一用上武力自己的可信度就会直接掉成负数了吧?虽然游戏不禁止武力但使用武力在这一个游戏中却毫无疑问会产生负面影响。
等林三酒走出她的个人位置时她还在冥思苦想拼命在脑海里反复回忆自己刚才都听见了什么——好像副本说信服的第一步是同意?
不管是讲道理也好、劝说诱骗也好人家听了她的message之后必须得先在心里认可它;有了这个基础她再多重复几遍对方的“想法”就会渐渐上升为“信念”——这不仅是游戏里的步骤似乎放在生活中也一样能成立。
还有什么来着?噢在游戏场景里参与者一样会感受到生活中的各种需求比如困乏了想睡觉、饥饿了想吃饭等等……副本场景中为众人提供了一切生活所需;甚至还满足了沟通的需求——有十二个人都在等着和你说话呢。
林三酒知道肯定还有她记得规则中说起过可信度的计算方式;只是她此刻已经走进写着“集合点”的一个大圆圈里了其他游戏参与者的影子一撞入余光她就立即回过了神警惕地抬起眼睛。
其余十二人围成松散的一圈人人脸上都是差不多的神色:疑惑、提防、尴尬——他们都知道别人现在也和自己一样抱着同样的心思与目的。
大概是没人愿意第一个开口做出头鸟因此有好一会儿人人都只是用眼皮底下悄悄打量着彼此抱着胳膊两只脚来来回回地换重心或者把想说点什么的欲望化作一声干咳。
那个比林三酒还高一头、白胖壮硕的女人第一个忍不住了。她看起来少说也有四五十岁面孔、胸脯上尽是一叠一叠的细细皱纹;但她一张口那股气力和精神头却足以给任何年轻人都掀一个跟头。
“可真是操蛋到家了”她洪亮地骂了一句粗话粗话对她而言显然来得十分顺滑自然。“这种东西原来就是副本啊?我他妈努力听了三十分钟腿都站肿了现在还是不懂我到底要干什么狗屁我要让你们拿我的什么谜底呀?”
好像有某种气氛被打破了似的鸭绒笑了一声纠正道:“是media。”
“规则里说第一个场景出现之前会给我们十分钟自我介绍的时间”一个面孔黑黑、扎着小辫的男人说——他脸上似乎天生就长着一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的表情哪怕说起副本这么匪夷所思的东西也是半耷拉着眼皮催促道:“大家赶紧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罗阿卜。”
“我是海娜”高胖女人说“我肯定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我还有孙女要带呢。”
“大家都是繁甲城人吧?我是鸭绒。”鸭绒说着目光转了一圈在林三酒身上一扫而过。
“我不是”那个五官细小、面色冷淡的男人用一口粗沉嗓音说“我是去繁甲城找人的结果不知怎么被抓进来了。你们叫我文亚就行。”
行为可一点也不文雅——林三酒想起他刚才威胁别人让路时的语气好像对动粗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要浪费时间互报姓名了”一个女人忽然不太耐烦地将头发撩向了耳后“游戏开始之前我们应该赶紧把彼此记得的规则都对一遍名字什么时候不能说?刚才那么多规则我都不知道有没有记住一半。”林三酒看了她一眼——乍一看她还以为对方化妆了这在十二界普通人中可实在少见;然而仔细一看她发现那个女人只是天生好皮肤眉眼鲜浓唇色又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