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我自一身正气足(2 / 2)
白夜道:“邵威灵,你觊觎这天阳灯的大威力,只可惜不通逐阳神功,无法运用,想要夺取问天公子体内灵元。但他功力太高,你无法强夺,须得他心甘情愿,将那灵元度给你才行。”
灵王目光冰冷,哼了一声。
白夜又道:“于是你先以秋羊魅惑在前,又想逼迫他杀了心中亏欠之人,如此那迷心咒才可破开逐阳神功心中防线,一举将他迷得死心塌地,无法回头。在那之后,你夺他灵元,收获逐阳神功,便可将这天阳灯运用自如。只可惜问天公子并非寻常人物,早识破你的诡计了。”
阳问天实则并未看破什么阴谋,只不过被逼无奈,鲁莽行事罢了,听得此言,一颗心沉了下去,望向秋羊,问道:“羊儿,这....这话当真?”
秋羊勉强笑道:“你别听他胡说,我怎会....如此害你?”
阳问天遥望兀勒,看他眼神迷离,正是深受迷魂术所害迹象,他先前自身遭受蛊惑,眼前如罩迷雾,无法看清,眼下渐渐醒悟,这才霎时明白过来。他对秋羊情感诚挚,发自肺腑,瞬间心如刀绞,悲声道:“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秋羊板着脸,捏了个法诀,就在这时,又一人影从后跃过,白光一闪,秋羊“啊”地一声,背部中枪,跌在阳问天怀里。
那刺枪之人正是白铠,他与白夜并肩而立,喝道:“妖女,还想害人么?”他被白夜捉走之后,得知阳问天消息,反而劝服白夜,一同前来救阳问天,两人找到这灵神楼,悄然混入,他藏在立柱之后,见秋羊想动手脚,立即偷袭,重创这女妖。
阳问天抱住秋羊,心情矛盾至极,秋羊气息微弱,说道:“我...我刚刚并非想害你,你...愿意为我而死,我...很感激,想替你解了咒。”
阳问天本已不信任她,但她此刻伤势沉重,心脉受损,命在顷刻,如何还会说谎?他心如刀绞,正想施救,秋羊身子蜷缩起来,再无呼吸。
阳问天哭道:“羊儿!羊儿!”拼命摇晃她,又想替她止血,但秋羊身躯渐渐缩小,情形怪异。他脑子乱作一团,只觉怀中的小女妖如此滚烫,每看一眼,都如利刃般刺痛心扉,却万万不愿松手。
白铠劝道:“义兄,莫再上当,这女妖骗你来着!”
阳问天泣道:“她再也不会骗我了!可我宁愿被她骗一辈子!你...你怎地如此鲁莽?”
忽然间,他感到身后有巨力袭来,正是灵王痛下杀手,在这刹那,阳问天心想:“甚好,甚好,我与羊儿同生共死!”
砰地一声,他痛彻心扉,口吐鲜血,往前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滚,但仍抱着秋羊不松手。
灵王本担心阳问天与白夜联手,自己未必能敌,故而抢先下手除去一人。大堂中一众高手将白夜、白铠、阳问天团团围住。灵王笑道:“白夜,听说你的逐阳神功,造诣更在阳问天之上。”
白夜叹道:“你想取我灵元?可我又如何会中你的计策?”
灵王森然道:“将你擒住,总会慢慢有法子。”
白夜微笑道:“邵威灵,你近来好大的名头,人人都说你武功天下第一。本座精研本教妙法,早就想再向你讨教了。”
灵王虽然狂妄,但知道这白夜神功惊人,绝不在江南赤蝇之下,不敢怠慢,遥遥发出一掌,顷刻间重重无形鬼爪从虚处探出,抓向白夜。
白夜身子一转,宛如舞蹈,瞬间火焰绕身回旋,宛如城墙一般。众鬼爪前仆后继,却皆被他挡下。灵王跳到近处,五道半黑半绿的鬼火上下飞舞,伴随他掌力出击。这一招“阴魂不散”自行猛攻敌人,诡异莫测,变幻不定,又有夺人灵气,毁人血肉之能,实是当今世上一等一的狠毒功夫。
白夜使出逐阳神功的‘山穷水尽’,动作轻盈,宛如精灵一般巧妙灵动,随着脚步渐入佳境,他浑身火光飘渺,虚虚实实,如雾如幻,却皆是炽热骇人的逐阳真气。灵王功夫虽然狠毒,他却尽然抵挡得住。两人内力掌风扩散开去,旁人触之焚烧,擦上受罪,再也无法插手。
一众灵王手下看的心惊肉跳,看向白铠、阳问天,张修真嚷道:“先将他们拿下!威胁那白夜投降!”众人齐声叫好,霎时涌了上来。
白铠挡在阳问天身前,想要带他破窗而逃,但这阁楼实在太高,这般掉落,九死一生。张修真、韩霏赶到近处,白铠长枪连刺连打,二十招内已节节败退。
正恶斗时,后方众人大声惨叫,纷纷让路,只见一团大火球跑了过来,火焰卷住阳问天。白铠喊道:“义兄!”却见一人跳出火球,除去身上厚重湿布,此人面容苍老,气魄儒雅,正是那“吴奇”。
白铠喜道:“叔叔,你也找过来了?”
盘蜒点头道:“比你晚了一步!”又道:“问天,抱住那天阳灯!”原来他以隔绝火焰的厚布罩住身子,将天阳灯带了过来。
阳问天只觉滚滚热气涌入心肺,真如久旱逢甘露,登时精神一振,伤势急速好转,但他见秋羊模样,又痛不欲生,道:“吴奇叔叔,你....你终究来晚了。”
盘蜒道:“问天,你宅心仁厚,心意坚定,岂会没有好报?秋羊乃是世间灵物,头脑不损,魂魄不散,不会轻易死去,你用天阳灯,将火焰转化为真气,注入她体内,令其魂魄重燃,当可相救。”
阳问天闻言,心花怒放,希望大增,握住天阳灯链条,将热气在体内转变,再由秋羊天灵穴注入。